鲜衣怒马少年时 45 你姨父终究是你姨父!-《汉末三十年》

    西凉此时的局面,正是何思安一方希望看到的。很快便趁乱开启了移民计划!

    初始,虽然李傕、李儒、樊稠都发现了黑山军的意图,但李傕见对方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图,也不愿意在对付马腾吕布等人的同时再去招惹其他敌人,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也很默契的没有阻止。至于李儒,很快便猜出了黑山军此举的用意,更是有意掩护。樊稠的态度最为奇怪,似是眼里只有曹操。就在这种微妙的默许下,移民竟然异常顺利,老弱妇孺在众青壮的保护下,已然有六成抵达汉中。而妞妞、唐姬以及张燕、于毒、臧霸等人的家眷早在数月前便已然抵达汉中。

    虽然何思安很怕他们以为自己拿着他们的家人为要挟而产生不满,但众人却毫无怨言,甚至看到何思安愧疚的眼神时,内心纷纷窃喜。何思安本人原本打算陪他们待到最后,但拗不过张燕等人的抵死相逼,最终只能在徐荣、赵云、徐庶等人的陪同下踏上前往汉中的旅途。

    一路上,看着满地枯骨以及残破的村庄,一行人皆显得格外沉默,虽然何思安心里很清楚‘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破不立...’等词汇所代表的意义,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很感到触目惊心,这使得原本态度乐观积极向上的何思安,这段时间变得越发沉默寡言。此刻众人看着前方年轻且孤寂的背影,徐荣想要上前安慰几句,却被徐庶拦住,徐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无奈说道:“主公没那么脆弱,而且……以前主公高居庙堂,根本无法理会人间疾苦,多让他见识一些这人世间的残酷,未必是坏事。

    远处的马蹄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落后何思安几步的周仓廖化等护卫纷纷抽出手中兵刃挡在何思安身前,来人很快便来到队伍前方,见到领头的青年人,立刻翻身下马急行几步跪拜说道:“敢问可是何公子当面?”

    得到何思安确认后,对方继续说:“我家主人李儒,在前方不远处等候何公子多时。”

    片刻后,何思安出现在一个院落前,一队约百余人的兵士在周围警戒,而院落的门口,华雄一脸憨笑的拱了拱手,说道:“公子好久不见,我家军师在里面等您,有些私密的话想说与公子。”言必,看了看何思安身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身后的众人皆紧皱眉头,徐庶等人有心阻止,负责保护何思安安危的周仓廖化甚至上前一步准备与华雄理论,全场只有何思安显得很平静,摆了摆手,对众人说:“无妨,思安已与渭阳君定下亲事,如果论下来,还要叫李儒先生一声姨夫,各位暂且在此稍等片刻。”

    言必,何思安施施然的走进院落,而一行人中,徐荣与华雄皆出身西凉,关系更是密切,上前两步,冲着华雄的胸口锤了一下,说道:“老华,你这是搞什么鬼!”华雄讪讪的挠了挠头,答道:“我也不知道军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放心啦,渭阳君乃是太师唯一血脉,总不能伤害自家人吧。”

    且不说外面的争吵,何思安进院后看到眼前的李儒也是吓了一跳,原本清瘦的身材此刻变得更为消瘦,用皮包骨来形容也不为过!皮肤也变得粗糙了许多,从额头至左脸颊的一道伤疤最为醒目。

    看到何思安的表情,李儒微微一笑,说道:“让殿下见笑了。”

    “李…姨父这一年来,受苦了。”言必,深深一揖。

    “殿下折煞儒了。”李儒闻言一边说一边踉跄上前扶起何思安。

    “姨父的腿……”何思安看向李儒的左腿。

    “哎,只是些小伤,将军难免阵上亡,更何况我一介文人,无碍。”李儒笑了笑,豁达的说道。

    看到李儒的表情,何思安也是微感谦然,吕布军别人也许不清楚,但以李儒的智谋完全能够看得出自己的意图,何思安甚至怀疑,李儒连自己接下来准备取巴蜀的目标都看的清楚,原本以为李儒会拿自己把他们当枪使而迁怒自己,没想到李儒却对此只字未提。

    看到何思安的表情,李儒拍了拍对方肩膀,笑着说道:“殿下既然称在下一声姨父,那儒也自不量力的称呼殿下一声外甥,董公(董卓的父亲)走得早,而董氏一族在这次叛乱中也被几近灭族,只有我、奉先以及渭阳君等寥寥几人得逃脱,外甥的心思儒亦知晓。”

    李儒顿了顿,做了个手势打断了想要开口的何思安,继续说道:“切莫愧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岳丈生前对我等甚好,更是对儒有知遇之恩,手刃李贼本就是我等应做之事,外甥大可放宽心,只是姨夫有几句话要告知外甥,在未彻底掌握汉中、巴蜀前,切莫与公开身份。此外,我与奉先经过此次杀戮过后,很难在凉州、乃至中原立足,而你与我等不同,你是我们的希望,外甥若要行大事,切莫与我等发生任何关系,而你与渭阳君的大婚,我们无法参加了,不过...”

    李儒神秘一笑,从身后拿出一锦缎包裹的方形盒子,看到此物,何思安张大嘴巴一脸震惊,因为看包装,居然与当时地宫中取得的玉玺一模一样!见到对方的反应后,李儒心满意足的说道:“外甥现在虽也算智谋高绝,但也莫要小觑天下人!”

    何思安闻言一愣。原来李儒不知晓贾诩的存在,以为这一切计划都是我一人想出来的。’

    “实不相瞒,先前我们是敌非友,自然会相互提防,听闻当时外甥为了解除曹操戒心,将手中玉玺交予曹操,实不相瞒,之前外甥所持的乃是儒秘密遣人制作的假玉玺,而此物赠与外甥,当作你与渭阳君成亲的贺礼。”李儒边说,便把玉玺塞进何思安手里,随即微笑着看着何思安继续说道:“此次分别,不知何时会再相见,若我与奉先败,记得替我等照顾好各自家眷,若我们胜,便会远走塞外,儒在这里,代表温侯等众人提前恭祝殿下与渭阳君大婚,就此别过!”随即微笑着拍了拍愣怔的何思安肩膀,何思安此时也反应过来,原本千言万语,却耿在喉中,只是深深一揖说道:“一路保重。”而李儒也同样对何思安郑重地道了声珍重,随即便叫上华雄消失在远处。

    片刻后,何思安一行也继续起程,别人倒是没有特别注意那个锦缎包裹的盒子,只当是李儒为何思安与渭阳君大婚准备的贺礼,但徐庶看到何思安手中之物后却表情一变,只是很快隐去,慌忙看向何思安,而看到对方微微点头,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快便想到其中缘由。心中暗想:‘这么说,之前的玉玺是假的,是李儒有意给主公的,原本没有渭阳君一层关系,我们便是敌非友,如若我们真的借此起势,届时假玉玺便可使我们的势瞬间土崩瓦解。而时过境迁,太师已崩,原本需要防备的对象变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阴差阳错见假玉玺却落入共同的敌人,曹操手中!待到时机成熟,抛出此物,必然能建奇效。哎,第一毒士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不知不觉间,李儒已经悄然出击,这一回合,曹操要如何应对呢?以我目前的阅历,果然与这些人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