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四季酒店大堂,见到迎候她的刘岩时,范丽莉先是仔细端详了一阵刘岩满含欣喜的笑容,接着狐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加州?谁告诉你的?” 刘岩顿时一怔:“是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呀。” “真的不是你事先打听到我在这边,然后把我诓过来的?” 刘岩委屈至极:“我要是骗你,不得好死!”他立刻难过地接着说道:“实际上,这个已经应验了。 得换个说法,我要是骗你,我就立马……” 范丽莉连忙拦住他:“好了好了,不用赌咒发誓,我来都来了。” 进到刘岩的房间,范丽莉留意到桌上有几个药盒,拿起一个看了看,皱着眉头问道:“你正在吃抗生素?” “嗯,医生嘱咐要防止感染。” 范丽莉坐在沙发上,接着问道:“你之前在国内看过吗?” 刘岩摇了摇头。 范丽莉诧异道:“那怎么忽然想起跑到美国来看病了?” 刘岩不愿意提及自我怀疑性瘾症的事情,尴尬地敷衍道:“身体感觉有些不舒服,就想来这边做个全面检查,没想到一查,真查出毛病了。” “医生怎么说?确诊了没?” 刘岩颓丧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指着电脑屏幕说道:“丽莉,我要么活不成了,要么活儿不成了!” 范丽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愕地睁大双眼,骂道:“流氓!” 但她马上又竭力挤出点笑容,宽慰道:“不会的,在这个世界上,往往流氓都会活成老流氓,你放心好了。” 刘岩无力地摇了摇头,端起笔记本电脑递给范丽莉。 范丽莉仔细浏览有关内分泌治疗的介绍,眉毛越拧越紧。 她显然不愿意相信,接着问道:“最终都会发展到这一步吗?” “只要有雄性激素分泌,前列腺癌就谈不上彻底根除,迟早会复发、扩散。 如果要想活,那就做不成男人。”刘岩一脸写满了慷慨就义赴刑场的表情:“我已经决定了,做不成男人,还不如死。” “你不想治病了吗?” “不治了!” “结论太仓促太武断了吧!至少换家医院,或者回燕京再看看。 燕京的大夫一个月接触的病例,恐怕比这里大夫一年接触的还多,经验更丰富。” 刘岩把笔记本电脑接过去放回桌上:“如果注定是那个归宿,我宁愿不从头开始。 生命的长度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追求的是厚度和精彩。” 范丽莉忍不住揶揄道:“你这辈子确实够精彩的。” 刘岩不由得一愣,倍感凄楚地说道:“是啊,所以刚才我就想,只要最后能再见上你一面,这辈子我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范丽莉看着刘岩,不禁一阵心酸。 他曾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也是陪伴自己最久的男人,十一年之久。 范丽莉不由得回忆起上大学的时候,两人第一次在教室遇见的样子。 轮到刘岩向全班做自我介绍时,他大大咧咧地说:我是刘岩,汉朝开国皇帝刘邦的刘、红岩的岩,那是1984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