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以前尚未搬入东宫,还住在皇宫时,年幼的他,曾经生病严重。 高热不断,整个人滚烫得像是要熟了一般。 而将他生下来的母后,也不曾这般轻抚他的额头。 七岁那年,他搬入东宫。 彼时,他有几次生病得快要死去去,母后她也只是来探望,远远地立在他的寝宫里往他一眼。 他好不容易熬过去了,问她:「为何不能像其他母亲那般,将自己的孩子揽入怀里,细心呵护?」 她总说:「你是太子,需独当一面。」 「亲情感情只会影响你身为太子的判断。」 「世上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皆不能信,唯一能信的唯有你自己!」 七岁,在其他小孩尚能在母亲身旁撒娇的年纪,他早就体会了孤家寡人是何滋味。 母后虽不与他近亲,但也不曾亏待他。 因为母后皇后的身份,他才能名正言顺地被立为太子。 呵呵,也正因为这个太子身份,他四面楚歌,八面受敌,陷入了最黑暗腌臜的皇权斗争中。 七岁,他不光要面对明面上的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更要面对暗地里对他刺杀与投毒。 从那开始,他身上所中之毒越来越多。 只可惜,到他足够有能力自保的时候,他体内所中之毒实在太多了。 唯一感到痛快的是,让刺杀他的那些人怕是极度郁闷,他如今还活着。 母后是个要强的女人,一度强悍到朝中大臣有重要大事决断时,皆会找母后商议。后宫干政,是父皇不愿意看到的。或许,这也是父皇不喜欢他这个儿子的主要原因。 或许,母后认为如此这般培养他,才能让他成为合格的帝王,成为千古一帝。 但她错了。 或许在她去世前也示意到她这般冷血的培养是错误的,才会托付皇姑母给他多些关照与呵护。 可那时,已经晚了。 他已成了一个病弱之人。 或许,他也不怪母后,有她的呵护又如何? 要恨就恨自己出生在天家吧。 这些年来,他早已练就了对世事的淡然与疏离。 可方才额间那抹温暖,好似照亮他失明虚无世界的一道光,他真的很想抓住。 然,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抹温暖去了哪? 等给夜翊珩扎完针,黎语颜的里衣已然微湿。 此次来得匆忙,又不想叫兄长们瞧出端倪,她只带了银针,药箱没带。 这么一来,只能等他扎针效果上来后,自然醒来了。 收了针,将银针包放入袖兜,黎语颜伸手帮他系上寝袍的系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