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定海说不出话来,工人们的劳动成果,并不属于工人。 甚至工人的后代要为此付出非常艰辛的努力,才能朝那些繁华的大楼靠近。 小朋友没有恶意地说出让沈定海战栗的话。 “哥哥你住的大楼,是爸爸他们用危险和失望建起来的。” 带着寒意的风吹过沈定海的脊背,不知不觉,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小朋友年纪还很小,还不明白不公平的真正含义,也因此他说的话,往往最能反映不公平。 “我有时候看见在楼顶上抹水泥的爸爸,忍不住想…” “他呆在那么高的地方,怎么能失望呢,那么高的地方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还是失望地、不高兴地呆在上面…” “真的不会有从上面一跃而下的冲动吗?” 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能映出世间的一切。 沈定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安慰的、愧疚的、无措的,他什么也说不出。 “就是这样,所以我想象过。” 小朋友重新坐回塑料椅子上,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姿势,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不一会儿,躺在床上的杨娟缓缓睁开眼睛,她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妈妈!你醒了!” 小朋友看见妈妈醒了,立刻恢复成一个孩子的模样,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杨娟这才像有反应般,伸手抱住孩子,“妈妈在呢,别害怕。” 母子间的交流,外人不便打扰。 冉冉和沈定海立刻退了出去,顺带关上门,压抑的哭声从屋子内传出,听得人想落泪。 宁巫果真如他自己所说,一直跟在不远处,此刻他就站在铁皮房外,看见冉冉出来,脸上仍旧挂着不合时宜的微笑。 沈定海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变得稀碎。 “笑笑笑!你是只知道笑吗?!现在发生这种事你还笑得出来!你之前跟我堂姑说那些奇怪的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你跟王老五的死有什么关系?!” 沈定海怒气冲冲,似乎宁巫不好好回答,他就会像个暴怒的野兽那样,把他撕个稀巴烂。 对此,宁巫仍旧微笑不改。 “首先,我笑不是因为我只知道笑,而是我天生喜欢笑,其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也笑得出来,更何况是这种与我无关的事。” “我之所以会说那样的话,只是觉得当时的情景很符合小姑娘神奇的第六感,所以有感而发。” 第(2/3)页